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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治理杂志》：宋志平：深化国企革新的路径已经清晰

来源：CNBM 宣布时间：2018-09-29

国有企业革新一路走来，风雨兼程，迄今已经进行了40年。经过放权让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探索统一的国资监管体制等重要阶段，国有企业解放思想、攻坚克难，革新生长日新月异，孝敬继续结果斐然。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企革新进入了新时代，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和党的十九大报告为国企革新指明了新的偏向。十九大报告提出把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继续深化国有企业革新、生长混淆所有制、培育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明确了国有企业进一步革新的任务和目标。

围绕新一轮国企革新中以管资本为主、设立国有投资公司、生长混淆所有制和建立企业内部机制等几个焦点问题，《企业治理杂志》记者采访了中国企业革新与生长研究会会长、ng28南宫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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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管资本为主是国企革新的重大突破

记者：请您谈一谈对目今国有企业革新的看法。另外您曾多次提到 “新国企”，请问这是什么看法？

宋志平：革新开放40年是我国国有企业离别计划经济体制迈入市场经济体制，进而凤凰涅槃、走向辉煌的历程。进入新时代以来，新型国企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作用愈发强劲。国有企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革，确实值得研究。对此社会上有两种认识，一种认为国企因为垄断、“吃政府偏饭”“国进民退”，所以生长强劲；另一种认为国企古板的体制和机制照旧有生命力的，用不着革新，只要坚守就能做得很好。这两种看法都有些偏颇。

其实革新前国企确实躺在政府怀里，但效率低下，生长缓慢。现在天，国企大都处于竞争领域，并不具备垄断职位。说究竟，国企之所以今非昔比，是因为在革新中摸爬滚打40年，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子，爆发了脱胎换骨的变革。

回首革新开放初期，由于体制机制不适应市场经济，国企一经很是困难，国企脱困时的艰难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候要求国企革新的社会压力也很大。国企能有今天，是我们毅然迈向市场，拥抱市场化革新的结果，是几代人心血和汗水的凝结，各人都应看到这一点，认可这一点。

我们常讲的新国企，是指国企引入了现代产权制度和市场化的体制机制。此国企非彼国企，这些新国企既不像外国人想象的那样，是纯而又纯的国有独资企业，也不像有些人以为的那样，是完全靠国家输血、靠垄断和古板体制机制支撑起来的。

现在的中国国企是经历了革新开放、经历了市场化革新的国有企业，其中大都都上市了。中央企业将近70%的资产在上市公司，地方国企也有许多上市公司，这意味着产权的多元化，意味着国有企业接受了市场化革新，接受了市场规则，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辉煌。

像ng28南宫在总股本中的国有资本只占30%，非公资本和社会资本占70%。新国企，“新”在产权制度上，是多元化产权制度下的国企，是被市场化了的、被股份化了的、被混淆化了的国企，要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国企变革。

新国企从产权制度、公司制度，从体制机制的根子上爆发了改变，与市场接轨后焕发出勃勃生机。这就是新国企真正的内核，这个内核就是市场化革新，市场化革新的内核则是产权制度的革新。

记者：新一轮国有企业革新“新”在那边？目今国有企业革新有哪些要害突破？

宋志平：中国国企经历了40年革新，中间有过不少曲折，但国有企业和社会主义市场体系最终都生长起来了。凭据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判断，我国国有企业总体上已经同市场经济相融合。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以来，可以进一步说，我国国有企业革新的路子基本上走通了。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要坚持“两个绝不摆荡”，要以公有制为主体、国有经济为主导，这是基本经济制度决定的。但怎么把公有制为主体、把公有制和多种所有制配合生长的基本经济制度跟市场接轨，实现方法是什么？这就是革新的出发点和难点所在。

做不到政企离开，企业就不可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已往我们实行计划经济，政企不分，效率低下，问题不少。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后，由市场配置资源，企业要成为有竞争力的市场主体，就不可再作为政府的隶属物。

明确了政企离开的要求，另有个怎么离开的问题，另外离开了之后怎样管控国有企业，也需要找到解决步伐。西方遇到过类似问题，他们的解决计划是将国有企业私有化。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不可靠私有化解决问题，必须探讨一种既要生长壮大国有经济，又要政企离开，让企业成为市场竞争主体的新路。国企革新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探索的就是这个事情。

党的十八大到十九大这几年，国企革新的实践探索和理论立异双管齐下，在这个要害问题上终于实现了突破，买通了革新“最后一公里”。已往我们国资监管的事情重心落在“管企业”上，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完善国有资产监管体系，以管资本为主增强国有资产监管，革新国有资产授权经营体制，准确界定国有企业功效定位，这是40年革新最新的结果。

十九大进一步把这个问题讲清楚了，要把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不是要把每一家国企都做强做优做大，优胜劣汰、要素转移，切合市场经济竞争择优的纪律。如何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思路是革新监管体制，已往国资委是管人管事管资产，既做“婆婆”又做老板，现在要以管资本为主，真正回到作出资者和治理人的角色，抓住了监管体制问题的焦点。

在市场经济中，监管部分究竟如何实现管资本？国有资本的投资载体是什么？如何让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党的十八大、十九大提出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生长混淆所有制、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目标是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这就是目今国企革新的新意所在和重大突破。

记者：目今国有企业革新在目标模式上的突破体现在什么地方？

宋志平：首先是用管资本为主的方法实现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的目标。国家作为出资人，用资本运营的方法生长国有经济，这是一个重大突破。国企革新40年来，最初我们放权让利，可是政企不分，困扰不绝。厥后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提出了四句话十六个字：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离开、治理科学。

但政企离开的难关照旧绕不过去，管人、管事、管资产的模式，照旧无法真正做到政企离开。现在升华到以管资本为主，升华到以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为目标，一下子就解决了恒久困扰我们的“国有企业怎么管、管什么”的问题，这真正是国企革新指导思想上最深刻的厘革。

围绕以管资本为主，将构建新的国有资本治理体系，重塑国有资产治理部分的功效定位及治理方法，这逾越了已往治理国有企业的惯性思维，是在40年革新生长结果基础上的一场认识上的奔腾。

从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到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也是一次升华。已往我们说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主要是指国有企颐魅整体而言的，新的目标进一步抓住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国有经济的实质特征。

有了这个新的目标，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的历程中，国有企业就应该有进有退，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以越发有效地进行战略调解和局部调解，这关于国有企业适应立异驱动、竞争焦点快速变革的现代经济体系十分重要。

大前提是革新要朝着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的偏向迈进。有了这个偏向，在已往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的基础上，进一步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通过对国有资本的有效治理，提高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所以说，以管资本为主和把目标锁定在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上，是目今国企革新在目标模式上的重大突破，是根天性的，它买通了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与市场经济衔接的“最后一公里”。

国有投资公司是管资本的载体

记者：在新的路径模式下，以管资本为主的国资监管体制究竟通过何种方法实现？凭据新的路径模式，将形成国资监管部分、国有投资公司、混淆所有制企业的三层结构，这样一来，如何构建国有投资公司以及国有投资公司的治理问题就无法回避，请谈一谈您的看法。

宋志平：国有投资公司是管资本的载体。国资监管部分要落实管资本为主，主要接纳设立和治理国有投资公司的方法，建立多个专业化的国有投资公司。国家资本透过国有投资公司通过股权投入市场中的企业，国有投资公司虽然也是企业，但它是一种特殊的企业，它用股权的方法经营国有资本。这样就形成了国资监管部分、国有投资公司和所投资企业组成的结构清晰的国有资产治理体系。

国有投资公司是经营国有资本的公司制企业。围绕投融资和项目建设，推动产颐魅整合、资产治理、开展投资运营，化解产能过剩，推进转型升级。著名的淡马锡就是新加坡的国家投资公司。中国会生长出一批专业化的“淡马锡”。这是由我国的国情决定的。

中国的经济体量大，各个专业行业又急需专业投资公司。现有的央企实际已经在发挥着类似的功效。央企大大都是控股公司，具有强大的投资功效。只要将这些央企做一些革新，强化其投资能力，转变为投资公司，就可以事半功倍地建成一批具有强大专业投资能力的国有投资公司。

像ng28南宫集团就是投资公司，准确地讲，是投资治理型工业集团，通过并购，短短数年生长为世界水泥巨头，同时在“三新”（新质料、新能源、新型衡宇）工业和互联网+、人工智能等领域频频脱手，配合“一带一路”开展一系列跨国项目，有很强的投资能力。

有了投资公司，下一个问题就是怎么管？投资公司虽然是国有独资公司，但也是依据公司法运行，应该依法通过国资委派驻董事组成董事会，这些董事应该是专家董事，尤其应有在投资方面富有经验的专家，由董事会掌控公司战略，决定重大的投资决策。

董事会聘任高水平的职业经理人，以形成一个功效完备的、有很强投资运营能力的投资公司。目前央企绝大大都都是有较强投资功效的工业集团，地方政府也基本上完成了投资公司的革新。今后可以以央企为基础加速打造国有投资公司。

投资公司把国有资本作为股权投到企业里，那么投到哪些企业呢？参照《关于国有企业功效界定与分类的指导意见》，国有资金将投向三类企业:

第一类是公益和包管类企业，这类企业主要是国有独资企业。好比铁路、电网、电信、交通运输类。

第二类即商业二类企业，涉及自然垄断、关系国计民生的领域。一般接纳绝对控股的方法，确保国有经济控制力，包管经济宁静运行，这是很是重要的。好比石油、石化等领域，国家要绝对控股，掌握更多主动权。

第三类即商业一类企业，属于充分竞争领域，在这类企业中投资公司可以接纳相对控股、第一大股东和参股的形式投入，其中心任务是突出保值增值，企业接纳完全市场化方法。

属于商业一类的央企有66家，都是国家用一定资本金，吸引大宗社会资本生长混淆所有制。其实在欧洲，像法国雷诺汽车、法国燃气等知名企业，也有国有资内幕对控股和担当第一大股东的情况，这些企业都视同市场化企业看待。在这种模式下，国有资本作为股东通过增进企业效益增长和企业生长壮大，使国有资本保值增值，为国家增加财力。

就国有投资公司而言，投资公司主要是管股权，无论对国有独资公司、商业二类绝对控股企业，照旧对商业一类这种相对控股或参股的企业，都是通过股权来治理，派出董事，凭据股权几多分享权益。这样的结构切合公司法有关要求。国资委通过投资公司管资本，投资公司通过经营股权投资企业，企业用完整的法人工业权自负盈亏，这样就形成了有效的国有资本治理和运行体系。

综上所说，40年革新取得的成绩，不但包括国有经济做强做优做大，最重要的孝敬是我们找到了国有经济和市场结合的方法，找到了基本经济制度和市场相结合的方法。

混淆所有制打造共享新机制

记者：混淆所有制是目今国有企业革新的一个热点。国有企业和混淆所有制企业在任务和职能上有什么差别？

宋志平：混淆所有制由来已久。1950年代初搞公私合营就是混淆所有制，厥后引进外资搞中外合资也是混淆所有制，现在上市也是混淆所有制，国有资本与民营等非公资本直接混淆的也是混淆所有制。目今深化混淆所有制革新，各人有一些记挂，国有企业担心民营企业“蚂蚁搬家”，最后把国有资本私有化了，民营企业则担心跟国有企业打交道，国有企业那一套工具进来了，很快就被公私合营了。

实际上，这一次我们的混淆所有制绝不是这个目标，而是希望各人配合生长，互利共赢。而这就需要双方注意，作为国有企业，不要把行政色彩的工具放到混淆所有制里，国有资本作为股东要遵从公司法，遵从市场，凭据市场原则做，不然企业就会失掉活力。

作为民营企业，要规范治理，不要把不规范的工具放到混淆所有制里，那样混淆所有制就乱套了。混淆所有制应是优势互补，国有企业的实力加上民营企业的活力即是企业的竞争力。ng28南宫生长混淆所有制坚持了这些基础原则，从实践来看是很是乐成的。

凭据厉以宁教授的说法，在一准时间里，国有企业、混淆所有制企业和民营企业三足鼎峙的经济结构，将支撑着中国的经济。我们现在是将国有独资、国有控股、相对控股和第一大股东的企业都视同为国有企业。

但随着生长，我们应该按着功效分类和国有股本的几多把国有企业和混淆所有制企业离开治理。

在公益包管类企业中我们主要是国有独资企业，这类企业主要是以确保公共效劳质量和本钱控制为主要任务，目的是把公益和包管类的事情做好，因为这是全民的包管。

在商业类企业中，一般接纳混淆所有制方法生长。关于关系国家宁静和国民经济命脉、处在重要行业和要害领域的企业，一般接纳绝对国有控股的方法，这类企业可按国有企业治理，但也应考虑非公资本的小股东利益，给予比较市场化的政策。

关于充分竞争类企业一般接纳相对控股、第一大股东或参股方法。目前大都混淆所有制企业都属于这类，这类混淆所有制企业其实属于非国有控股企业，可以参照国际上通行的做法，将其视为完全市场化的企业。

这样做有什么利益？

一个是在市场里面，国有股东不是处于绝对控股职位，而是跟其他投资者是一样的、平等的，国有资本凭据市场的公正原则分享股东的收益。这样的设计有利于构建公正竞争的市场秩序，就不会爆发一会儿国进民退，一会儿民进国退的争论。

第二个利益是便当国际化，加入国际竞争。现在国企加入国际竞争的大多是上市公司，国际市场的认可度更高。混淆所有制促使国有资本更好地适应全球化的竞争情况。

ng28南宫在外洋也是这样做的，如赞比亚工业园，我们给民营企业留了19%的股份，如果没有民营企业打前站、摸清了情况，国有企业也会两眼一抹黑。所以说混淆所有制对“一带一路”和开放情况下的国民经济与民生生长意义重大。

记者：混淆所有制革新是本轮革新的亮点所在，为什么要开展混淆所有制革新？混淆所有制革新将为国有企业带来哪些重要变革？

宋志平：混淆所有制虽好，但也不是一混就灵，需要混得恰到利益。已往我讲混淆所有制是把“金钥匙”，解决了“国有经济和市场接轨、国有企业深化机制革新、社会资本进入国有企业部分特定业务、国有资本与民营资本携手共进”四个难题�？梢运�，混淆所有制确实能治愈许多国企的痼疾，用好了可一通百通。

现在无论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照旧混淆所有制企业都是公司制，应该说都解决了公司制度问题。但有了公司制度并纷歧定就有好的内部机制。机制其实就是解决企业效益和职工利益分派问题，即在所有者、经营者和企业员工之间如何分派收益。

西方国家企业在这方面经历了漫长的探索，目前法国50%的企业是员工持股企业，日本企业大多人人持股。在混淆所有制企业大力推行员工持股，顺应了知识经济、立异经济、信息经济时代人力资本日趋重要的趋势。随着人力资内幕关于牢固资产的资本比重日益增大，企业将会成为所有者、治理者和劳动者的共享平台。

企业有三件工具最重要：资本、经营者和具备人力资本的员工，好的机制就是要把这三方面关系处理好。所谓好的企业机制就是企业所有者和经营者、员工之间利益有着正相关的关系。有好的机制企业生长就快，没有好的机制企业生长就慢。

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提出“允许混淆所有制经济实行企业员工持股，形成资本所有者和劳动者利益配合体”。让经营者、员工进一步加入利益分派，让经营者、员工有积极性，企业才会生长，国有经济才会壮大。

推进混淆所有制革新召唤优秀的企业家。优秀的经营者对企业成败至关重要。有好的经营者，企业才华盈利。而差的经营者则往往导致企业亏损，甚至破产。因为经营者的差别，同样是由国家出资、劳动者劳动的企业，有的经营不善亏损倒闭，有的跻身世界五百强榜单。因此生长混淆所有制，要体贴和敬服企业家，充分发挥企业家的经营本领。

职工不但仅是劳动者，也是人力资本的主人。在混淆所有制企业里，应该大力推行机制革命，建立共享机制。共享是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五大生长理念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已往我们讲国有经济是全民所有，全民共享，但这应该和企业所有者、经营者和劳动者共享机制结合起来。

经过多年的实践，我们认识到，作为经营者和企业员工如果没有企业生长红利的分享权，一定会制约企业的恒久生长。华为“财散人聚”的乐成经验就说明了这一点，在信息化和高科技时代，这也是企业生长的一定选择。

同时，国有企业内部也应该有有效的共享机制。全民共享和企业共享并不矛盾，只有企业实现共享，才华更好地包管国有资本保值增值，包管全民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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